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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我愿 拿命换钱?不止道德伦理 我们为什么必须抵制代孕

2021年的第一个月还没有过去,震撼三观的第一个“瓜”已经被爆了出来……

说是“瓜”其实并不妥当——毕竟这个词总像是种轻佻的戏谑和事不关己的看热闹,而这次的事件又实在过于令人发指,说是到了让三观碎成二维码的程度也并不过分——1月18日下午,演员郑爽前男友张恒发文,除了澄清自己身上的一系列谣言,还曝出了一个消息:“之所以我和家人滞留美国一年多,是因为我们必须照顾并保护两个年幼无辜的小生命”,这短短的一句话,背后的信息量堪称惊人。

在更多线索曝光后,我们发现,比起小花女星与前男友的情感纷争,更劲爆的消息无疑是:这两个孩子是郑爽与张恒找了两个代孕母亲代孕而来,郑爽还一度想要弃养两个孩子……

无论“爽言爽语”有多令人难以翻译,她要求孕母七个月时引产是否与薛之谦“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过街老鼠”的言论行径如出一辙,甚至她的弃养行为是否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她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却毫无母性是否值得大批特批,在这一切的背后,代孕的事实都无法洗白,而这也正是使得这次事件从娱乐版升级为社会事件的根本原因。

从“小仙女”到“疯爽”,郑爽似乎有种很神奇的能力,仿佛无论她做了什么都能理所应当地得到人们的怜爱,人们骂过她的前男友们,撕过她的原生家庭,也嘲过她本人的“疯疯癫癫”,但过不了多久,又总会原谅她。但这一次,可怜之人彻底变成了可恨之人。而她本人似乎还不明白,尽管她和她的前任钻了两国法律的空子,但就现阶段的科技水平来看,代孕就是一种罪恶。

此前,在写到于正、郭敬明因抄袭被联名抵制事件的时候,由于提到了当时正因为陈凯歌的《宝贝儿》而陷于“代孕”舆论风波的《演员请就位》,致使评论区有人问到我本人对于这个话题的看法。在当时,我的观点是这样的:

如今将近一个月过去,我的观点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而这一次,不再受限于评论长度和是否跑题,我终于可以拓展写一写,我们为什么必须抵制代孕。

事实上,无论古今中外,“代孕”都并不是一个新兴的事情。

早在《汉书》中,就曾出现过关于“典妻”的记载,到了清朝,这一骇人听闻的现象更是愈发严重。而究其目的,大多以生育为主,生下的孩子将原妻视作正式母亲。被典当的女子需要在典期内生了男孩,才能回归原本的家庭,因此又称“租肚皮”。

到了现代社会,“代孕”自然不会如同从前一样简单粗暴,但是在“物化”这一点上来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根本的变化。

代孕机构口中的“爱心妈妈”自然是美化再美化的称呼。

日语中的“代理出産”或多或少还有那么点儿含蓄的意味。

法语中,“代孕”一般写作“la gestation pour autrui”,直译即为“为了他人的怀孕”。

而在德语中,“代孕”一词“Leihmutterschaft”干脆就是由动词“leihen(借用)”和名词“mutterschaft(母亲身份)”,含义更是显而易见……

众所周知,我国明确反对代孕,但是在一些国家和地区,代孕是被视为合法的,这也就意味着,在不能或不愿自己怀孕的情况下,只要你愿意付出金钱等代价,你可以选择走国外代孕等“正规途径”或是地下机构等“非正规途径”来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也就使得“代孕”成为了一个灰色地带。甚至一直到郑爽事件爆发的现在,还有人在质疑,我因为生理/心理原因无法自己生孩子,难道就不配通过其他方式来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我付出金钱,她出租子宫,你情我愿,明明是双赢,代孕又有什么呢?

但事情显然并不是“你情我愿”这么简单,毕竟人不应该只有向下的自由……

在果壳发布的文章《一个曾经允许商业代孕的大国,发生过什么?》中,我们可以看到印度在商业代孕方面走过的一系列雷区。如果文字还不够触目惊心,那么你还可以看一下BBC推出的纪录片《代孕者》,看一看真实的代孕会使真实的女性走入怎样的真实悲剧。

在代孕的整个过程中,最痛苦的莫过于代孕母亲和代孕宝宝。在生理方面,代孕对女性身体的损害是完全不可逆的;而在心理方面,十月怀胎却要瞬间分别,再不相见,未免残忍。而一旦代孕合法化,家境贫寒的女孩们、拥有着贪得无厌的家人的女孩们,我们将难以判别她们的“出租子宫”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自愿”,就像在“996”被部分人称作“福报”的今天,我们也很难判别打工人的加班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自愿”。你的身体,究竟是属于你自己,还是属于资本家;你,究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行走的器官……

这次的郑爽事件只是将“代孕”这种残忍的现象甩到了大众面前,事实上,如果不加以抵制,每个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最开始或许还只是贫苦的、读不起书的山区女孩,之后呢?以为自己是大城市出身、家境优渥、长相学历都漂亮,就可以找他人代孕、高枕无忧了吗?不是的,你不会是永远的“上等人”,总会有其他的“上等人”在等着把这个年轻漂亮的“你”变成代孕母亲;以为自己是男性,有生之年大概率不会拥有子宫,自然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风险,就可以当个看客了吗?不是的,想想你的母亲、你的姐妹、你的妻子、你的女儿,每一个“她”,都可能会成为悲剧的一部分……甚至如果有一天,男性也可以受孕,这个没能成为“上等人”的“你”,会不会也将重蹈如今女性悲剧的覆辙呢……

而另一方面,代孕出生的孩子们,也未必每一个都能有幸福的人生,就像被郑爽遗弃的两个孩子,就像社会新闻中因为生病或是父母的任性而被“退货”的孩子们,就像因为疫情而被“囤积”的孩子们……

想要拥有、却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这固然值得同情,但是在当今科技状况下,任由代孕发展根本无异于剥削。2021年,在代孕事件中,人竟然不像人,不像生命,而像是某种直接被明码标价、可以被任意使用的商品……而如果知道了这样的现状,还一味选择伤害别人来为自己生孩子,除了“自私”和“冷血”,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

而在看着最近这些被激烈讨论的话题的时候,我的确会产生一种格外不真实的荒诞感。一方面,我们已经到达了理论上应该生活富足的年代;另一方面,我们所瞩目的话题竟然是“996”、“下班时间是否需要回工作消息”、“拿命换钱值不值”、“内卷”、“大头娃娃事件”,以及“代孕”。前景乐观的大方向和一个个麻木无力的个体,享受着前沿的科技却重复着过去的错误,这样的对比不能不让人感叹一句魔幻现实。

或许有一天,当人工子宫得以发展,我们会重新看待“代孕”,但是到了那时,更加“商品化”的“代孕”所引发的一系列道德伦理问题,又会不会催生出新一轮问题呢?

标签: 必须抵制代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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