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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球精选!樱子小姐的脚下埋着尸体04卷第一骨:猫说了什么04

第四节

回到椿小姐的公寓,让椿小姐下车后,我们让鸿上坐上车去了她的家。她的父母要回来了,外公又有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回去一趟。但因为担心出了什么事,鸿上暂时收留了比安卡和库图。

不过,被收留的不只是那两只。


(资料图)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让我再仔细检查一下猫的尸体。有时候可能会动手术……不过,也许我能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

樱子小姐这样说服了椿小姐,保管了阿傲的尸体。对于“开刀”这个词,椿小姐露出了些许抗拒的神色,但她似乎也意识到没有其他可以“倾听”的对象。

椿小姐一边说着“请多关照”,一边流着泪把装有袋子的箱子递给我。

“要回家吗?”

我问道,樱子小姐简短地回答:“不。”

“那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拜访沢先生,因为他比我更了解动物。”

一时之间,我想不起沢先生是谁,但听她这么一说后,我回忆起早上她告诉我的,对方好像是奶奶的亲戚,是旭山动物园的饲养员。

正因为是天气好的假日,旭山动物园非常热闹。樱子小姐在门口买了我那份的票(她有年票),顺便在接待处让沢先生联系说她已经来到园里了,我们两个人用圆圈处的消毒液给鞋子杀了菌,走了进去。

真是好久没来了。但是,当我高兴得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卖部和鸟之村上时,樱子小姐却也不让我多等一会儿,快步走了。我听着渐渐消失的鸟叫声,追上了她的脚步。

她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在中央的钟塔下停下脚步,碰头的地方是这里吧。

“要在这里等吗?”

要等的话,我想看看动物。

“不,他说马上就来。”

“是吗?”

这不免有点遗憾,看样子还是放假时我自己一个人来吧。

“是沢……吗?”

我听说饲养员是奶奶弟弟的孙子,想起了奶奶好像是姓沢,问道。

“对你来说,是第二个佐佐木老师吧?”

听了我的话,樱子小姐微微一笑。佐佐木老师是她高中时代的老师,是她的生物老师,像樱子小姐一样沉迷于骨头。

“是啊……可以说是我的老师。”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至少能不能事先联系一下?”

我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呀!”

樱子小姐向声音的主人轻轻鞠了一躬,回头一看,一个体格健壮、剃着运动寸头、晒得黝黑的青年站在那里,穿着印有旭山标志的工作服和夹克。

“少年,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沢先生。”

“诶….....?”

我吃了一惊。因为一听到骨头专家,我就想象他应该是个更像学者的人,说句不好意思的话,至少也应该是个阴郁的人。但站在眼前的青年不一样。看上去丝毫没有纤细之处,那是一种即使穿着厚衣服也能窥见强韧肉体的精悍、一看就知道是行动型的氛围。

“啊,我是馆胁正太郎。”

“我知道,我听姑婆说过,她说你吃饭吃得很香。”

我慌忙向他行礼,沢先生一边用手制止我,一边说道。奶奶竟然把我的事告诉了亲戚,这让我很吃惊,但又觉得很高兴。

但是经常吃饭吃得很香•••••••这样的评价,总让我觉得心情很复杂。

“真是的。我这里也有工作,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本来前天才从婆罗洲回来。”

“是吗,婆罗洲很热吧?”

看着沢先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樱子小姐毫不胆怯地问道。他回答说:“湿度很厉害,因为早上的湿度是100%。”语气虽然像是在责备她,但实际上他也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也没有那么生气的样子。

“婆罗洲……有什么新动物要来吗?”

“不,是和大象有关吧。”

樱子小姐说道。

“咦?难道大象要来旭山?”

我一边追着两人,一边问沢先生,旭山的大象已经死了很久,札幌的动物园也没有。前几天内海先生说:“四岁的侄女们都没见过真实的大象。”孩子们如果没有体验过小时候看到的“好大啊”的感动,总觉得会很寂寞。

“不,很遗憾,这次不是为了这个。现在婆罗洲正在建设棕榈树种植园,为了生产棕榈油,正在不断地开垦森林。结果,大象跑到人群中,作为害兽被驱除。”

走在森林狼舍旁边,沢先生苦涩地说道。想起作为害兽被驱除的、已经濒临灭绝的日本狼,我心中也泛起一股苦涩。

“棕榈油是制造肥皂的原料,和我们的生活非常密切,需要棕榈油的我们不能佯装不知吧?所以现在旭山也参加了保护活动。”

“……我一直以为动物园就只是负责哺养动物的。”

“重要的动物不在的话就麻烦了。虽然不可能拯救所有的动物,但是如果不从力所能及的地方开始做点什么的话,那些失去的生命,事后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

他的话渐渐渗入我的内心,扩散开来。失去的生命无法挽回——与樱子小姐相遇正好一年了。这一年,失去的生命在我心里留下了许多刺,也许,是一辈子都在后悔,无法拔出的刺。

我们就那样穿行而过,被带到了从未进入过的饲养员们的区域。

“很乱吧。”

正如他所说,我们走进里面有些杂乱的拼装房。大概是他刚才工作的地方吧,房间里很暖和,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放着文件、和动物相关的图鉴、书、DVD等东西。房间里面有好几个架子,我想起了理科准备室。

沢先生脱下夹克,为了活动方便,脱下工作服外面,缠在腰上,绑好袖子。他穿着长袖t恤,肌肉发达的样子,不像标本师。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是制作标本的“饲养员”。虽然不知道负责的动物是什么,但和动物打交道肯定是一项考验纤细智慧的体力劳动。

“然后呢?你想让我看什么?.”

沢先生在桌子抽屉里哗啦哗啦地翻找着,说道。过了一会儿,他把提包里的三杯玄米茶、沾满茶涩味的马克杯和两个纸杯递了过来。然后他用下巴指了指我身后。顺着视线看去,那里有一个电热水壶,总之就是让我来泡吧。

“是只猫,虽然已经死了,但脖子上还留有漂亮的牙模。”

说着,樱子小姐从纸袋里拿出装有阿傲尸体的盒子,我一边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一边泡了茶。

“你看这个齿型,齿型是13/C1/P4/M2。”

“不是猫的齿型,猫是M1。”

“嗯,而且猫的小臼齿和牙齿之间的间隔更大。”

在热水壶呼出热水的声音后面,两人仿佛在说咒语一般。

“M1?齿式?”

我泡了三人份的茶,递给樱子小姐和沢先生,问道。一问之下两人面面相觑,沢先生用一副“连这都不知道吗?”这样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后同样看了看樱子小姐。是想问她为什么没教我这些?

樱子小姐像闹别扭似的噘起嘴,把我的肩膀拉得很近,大概是要我好好听着吧。因为反作用力,我的手上洒了一点茶,拇指根部被烫伤了一点,但我把湿漉漉的部分按在铁制桌面冰冷的部分上,总算保持了平静。

“所谓牙式,就是用来表示牙齿的种类和数量的。这是雌性黑猩猩的模型,很漂亮,不同的动物,牙齿的形状和数量也不一样。狗共有四十二颗牙齿,而人类和黑猩猩只有三十二颗。猫有三十颗。”

沢先生一边说着,一边雪崩般地从桌上的秘境中拽出某种动物头骨的塑料模型。

“检查牙型的时候,要以上下颌的一侧,也就是每一侧的四分之一,上下牙齿的各一半为标准,然后按照牙齿的种类,前牙、犬牙、小臼齿、大臼齿的顺序来记录,这就是所谓的牙式。”

他把圆珠笔的笔尖抵在模型的牙齿上,按顺序向我说明。从门牙、尖牙到臼齿的牙齿排列。

“猫只有M1,也就是说只有一颗里面的牙齿。而留在这只猫尸体上的牙模里的,有两颗臼齿的背面。”

“那么,果然是野狗干的?”

我问道,沢先生以:“是这样吗。”回复我,他歪着头,哼了一声。

“是狗吗......。”

樱子小姐也把竖起来的手指合成三角形,若思似地低声说着。

“小姐,狗的齿式还记得吗?”

看着这样的樱子小姐,沢先生问道。他含笑着,似乎在我面前试探她。

“i3 / 3c1 / 1p4 / 4s2 /3。”

“哼!”樱子小姐用鼻子哼了一声,像是在闹别扭似的,流畅地回答道。对她来说,就像回答今天的天气一样简单。

“所以也可以认为这是狗上颚的牙齿形状……”

她继续说道。

“难道不是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如果说是狗的牙齿排列那也未免太整齐了。至于说其近亲狸猫的话。狸猫的公式是13/ 3c1 / 1p4 / 4m3 /3,但有时也会出现没有第二前臼齿的个体。犬齿太宽,而狸猫的门牙也比较杂乱。”

“再说了,狸猫攻击猫这种事本来就很难想象。小猫还好说,狸猫咬死活生生的成猫,我可没听说过。”

沢先生边说边戴上塑料手套,窥视着傲子。

“是啊,而且我还有几件在意的事。”

樱子小姐也从口袋里拿出新的塑料手套,在手腕上弹了弹橡胶。

“你看,这里有指甲印。”

她戴着手套的指尖碰到了阿傲的大腿。沢先生看了看她的手边,稍微困扰了一下,然后拿起剃须刀来,用难以想象的细致手法,从猫干巴巴的大腿上刮去了臀部周围的毛。

那温柔的手势,让我突然想起了外婆。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感觉呢?我想了想,这是因为在葬礼前,入殓师用剃须刀这样贴着外婆的脸。

“看样子是被尖锐的东西......所划伤。”

不知是不是因为从早上开始就看到椿小姐和鸿上对傲的悲伤,我好像莫名地感伤起来。摇了摇头驱走忧郁之后,我也认真地看了看阿傲的尸体。

“少年,在你看来,这个爪印有几道?”

“什么?”

樱子小姐唐突地问我。

“嗯…………五道吧?”

傲的屁股被剃刀剃了毛,露出了皮肤,上面清晰地刻着五道疤痕,就像老套的怪物爪印一样。

“真奇怪。”

沢先生喃喃道。

“奇怪?”

“啊,不是狗爪子。”

沢先生的额头上皱起了眉头,樱子小姐微微地点了点头,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屁股上的疤痕。

“是啊,我想可能是攻击时留下的吧? ......你看,确实有五条平行的爪印,而且从这些痕迹来看,应该不是钩爪,而是平爪。”

“可是,狗也没有五爪吗?”

我想起最近樱子小姐剪了赫克塔的指甲,不禁歪起了头。

“有啊。不过,第五爪是狼爪——也就是大拇指。因为它长在脚的高处,所以不会留下这样的爪痕。而且狗的爪子有点卷。就近亲来说,狸猫和狐狸也是差不多的.....,但我觉得那两种爪痕都和这个不一样,狗和狸猫不擅长用手。这只猫并没有留下狗或狸会留下的爪印,也就是说,杀猫的生物能够灵巧地使用手。”

“手巧……那么是猴子吗?”

我的脑海中瞬间掠过埃德加·艾伦·坡的《莫尔格街凶杀案》。

“不,至少类人猿的齿型在三十二颗左右,不符合这个齿型。”

沢先生摇了摇头。

“那就是一种牙齿式i 3 / c1 / p4 / m2的,五根手指指尖灵巧的动物吗?”

“没错。”

樱子小姐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沢先生。他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不久又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的,挑了挑眉毛说:“是吗…..…..”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所以小姐才把这只猫带到我这里来。”

“嗯,我还以为你马上就能判断出来呢。”

“就算是我,也不能光凭牙型和指甲就断言……不过,可以用园子里的个体来比较调查。”

“这两个人仅凭这一点就知道被什么动物袭击了吗?”

我惊讶地问意味深长的两人。沢先生点了点头,走向置物架,拿回用小包装材料包裹着的比拳头还大的块。樱子小姐接过包裹,小心翼翼地拆下包装材料,从里面发现了某种动物的骨头。

“你看,犬齿又尖又尖,很明显吧?而且和狗不一样,上下臼齿的根数都一样。”

“这就是袭击阿傲的动物的头盖骨…….....”

“是13/ 3c1 / 1p4 / 4s2 /2,犬齿很宽,门牙排列整齐,五指灵巧的动物——也就是‘浣熊’。”

“浣熊?”

“浣熊的手比犬科动物更灵巧,爪子也是扁平的,所以它能很灵巧地爬树。”

“怎么会……浣熊是那么凶残的动物吗?”

我掩饰不住惊讶。因为是浣熊....确实,我也知道它们对农作物的损害,不过,怎么可能会咬死活猫呢,有点难以置信。

“不,这个齿型和爪痕看起来确实像是浣熊干的。不过浣熊袭击猫这种事,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太可能的。虽然偶尔会在国外的新闻上听到,但至少不是一般的情况。”

沢先生对还不相信的我点了点头,说道。

“浣熊的脾气确实很暴躁,是一种长着尖牙的危险动物。和以前流行的动画片里那种可爱的生物是不一样的。但是它们自己攻击猫这种事是无法想象的。我认为这需要某种爆发性的感情波动。例如愤怒、恐惧……………”

“或者是饥饿,或者两者兼有——”

樱子小姐在钢制办公桌前坐下,一边爱抚着头盖骨一边说。一副要亲吻骨架脸颊的架势。

“或者,有人故意让浣熊袭击猫吗?”

“人类......?”

一股寒意蹿上我的背脊。

“确实,就像小姐说的那样,如果让它在笼子里饥饿直至暴躁如雷,然后‘故意’把虚弱的猫放进去,或许有袭击的可能。”

“还有一点,你看,就是这只猫的手。伤口的宽度很窄,但前脚被砍得很深。我想这应该不是野兽造成的,而是人为造成的。”

樱子小姐小心翼翼地把头盖骨抱在膝盖上,指着傲子的前腿。沢先生用手指拨开前脚的体毛,确认伤口,眉间又刻上深深的皱纹。

“…………我也有一件在意的事,就是这个牙型,感觉像是人工削掉了犬齿。虽然宽度和浣熊一样粗,但如果是浣熊的犬齿,就像刀子一样锋利,所以应该能切肉。”

“削掉犬齿……有这种事吗?”

我问沢先生。

“看样子是当宠物用的浣熊呢。浣熊的犬齿是非常危险的,主人为了被咬的时候不受重伤,有时会把它们的牙齿锯了,也有饲主说要做手术拔去指甲,否则在家里养会有危险。”

“怎么会......。”

在内心深处,我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为了拿来当宠物就有必要做那种事?强行削掉并不会疼的牙齿,拔掉指甲,这对人类来说简直就是拷问。

“虽说如此,浣熊袭击猫这种事,真的是很“异常”,“至少我认为这是特例的事情,在自然界中是很难发生的。是有人故意让它发生的。我也觉得,就像沢先生说的那样,浣熊的犬齿被削掉了,应该是作为宠物饲养的。”

听着听着,我渐渐不舒服起来。让养着的浣熊挨饿,把它和受伤的猫关在笼子里,让它杀死猫——这是残忍而令人发指的行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这个爪印应该是……追赶逃跑的猫的时候留下的。我决定试一试园子里的浣熊有没有留下同样的痕迹。”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数码相机,沢先生拍下了阿傲身上的伤疤。它的手脚僵硬,在沢先生的移动下,像人偶一样动了起来。

不可思议。我没有看到过这只猫活着活动,连叫声都没听到。但是,看着它那被人摆布的、断裂的尸体,悲伤不禁涌上心头。

“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的死背后应该有第三者…....那个操纵浣熊的人。”

他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沢先生虽然没有表情,但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红。我马上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定是生气了,理由很简单,他也不能原谅凶手。

“小姐,如果能找到凶手,请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绝对。”

沢先生说道。

“……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樱子小姐若无其事地回答,但我知道,樱子小姐因为愤怒而紧握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掌上留下了红红的指甲痕。

我们说服了想要小浣熊头盖骨的樱子小姐,离开了沢先生的实验室,绕了很远的路,来到了北海道动物舍。那里展示着北海道的猫头鹰、松鼠、北狐等北海道特有品种。

其中在狸猫的旁边展示了浣熊。似乎是为了比较本土物种和外来物种,所以才移到这里来的。在浣熊面前,简单易懂地展示了浣熊和狸猫的头盖骨、手标本、脚印等。

仔细一看,狸猫的门牙杂乱,手是四指,而浣熊的门牙整齐,犬齿又尖又大,手像人一样是五指。

“我在旭山第一个开始展示的骨头是浣熊。”

“什么?”

沢先生突然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句。回头一看,他正靠在浣熊笼上往里看。

“啊,然后呢?”

“然后呢?”

“早上,在果园里讲了浣熊的故事之后,樱子小姐突然提到了沢先生的故事。”

对樱子小姐来说,沢先生和小浣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我一边等去洗手间的樱子小姐,一边对沢先生说。

“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骨骼标本,非常不耐紫外线。在阳光下暴晒的话,很快就会变得破旧不堪。现在是把涂层加厚,装在丙烯酸外壳盒里,其实最初是装在木箱里,让人看到里面的样子。”

他在丙烯酸外壳的小房间里,看着蜷缩着身子睡午觉的浣熊。这样的样子真的是无害的,可爱的,难以相信被当作害兽驱除的动物。

“但是很多人一看里面都吓了一跳,园里发出好几次惨叫,因为受到惊吓胡乱地关上,箱子不出三天就坏了。这样实在不行,所以我们就换成了现在的丙烯酸外壳箱子。”

沢先生苦笑着低声说。这一年来,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骨头,但刚开始的时候,一提到骨头我确实非常害怕。所以入园的游客感到惊讶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小孩子,一定会吓一跳吧。

大概一年前的我也会惊讶地关上盒盖。但是现在好像要仔细看了。骨头虽然可怕,但里面隐藏着支撑生物生存的许多秘密。

我突然忍不住想问他一个问题。虽然觉得问这个问题很失礼,但最终我还是无法抗拒自己的好奇心。

“沢先生……你把自己饲养的动物变成骨头了吧?”

“你觉得残酷吗?”

恐怕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好多次了吗?沢先生看都不看我,反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觉得很辛苦,没有这样想过吗?”

沢先生斜眼看了我一眼,静静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虽然很残酷,但是现在已经释怀了吧。”

看着他落寞地回答,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死后就能认定是物的樱子小姐,应该也不会有把自己养大的动物变成骨头的踌躇吧。

但是沢先生绝对不这么认为。但如果痛苦的话,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做标本呢?我很想知道,但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问。但沢先生突然嘀咕了一句:“是啊。”

“可能是自我满足,也可能觉得很奇怪……在我心中,有做成标本是让它们再一次重生的想法。”

不知道是为了不露出表情,还是为了整理心情,他用双手使劲擦了擦脸,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骨头在死后也会给我信息。即使死后,动物们也会告诉我。现在,我也会想快点把它变成骨头。”

他传来的热情的声音一扫我的疑虑和杞人忧天。沢先生看着我,看样子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结论,

“光悲伤是无法前进的,我也是饲养者,必须从死亡中学到新的东西,如果不能延续到下一个生命,就对不起死去的动物。所以,我想要学习——不,我必须学习,为了把一个死亡,变成下一个生命。”

“把死亡,变成下一个生命……吗?”

听到既是饲养者又是标本师的他的生与死的伦理观,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满意的答案,比我心中的生命形态更为严峻。

至少,在沢先生身上我感觉不到和樱子小姐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我一定一直想从谁那里听到这样的话。

“……做标本的人也有很多呢。特别是樱子小姐,她总是说骨头就是骨头,死了就是东西,和生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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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说,沢先生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有点烦恼要不要说点什么。不久,他回头看向人群,又看向我。

“她知道••••••骨头是活着的人到达的最后形态。但她也知道失去的生命不会再回来——对了,你现在是高中生吗?”

“啊?啊,好的。”

沢先生似乎注意到了在人群中慢慢走回来的樱子小姐,突然改变了话题,或许他不想再和我谈论这件事。

“如果你也想学标本的话,就跟我联系。如果我有时间,随时都可以教你。现在有比在锅里煮要简单得多的方法,只要有空气、水槽和保温器具就行了,只要设备齐全,在你家里也能做。”

“不不,我也不想学标本。”

“是吗?”

沢先生微微一笑。

“啊?为什么?”

“人有两种,一种是不在乎尸体的人,一种是不在乎尸体的人——而你,大概是前者。”

“没、没那回事,我不是满不在乎。”

“不,只是还没习惯而已,后者不管看多少次尸体都不习惯,害怕尸体是本能,不过,你现在对动物应该无所谓的态度吧?”

“话虽如此…….....”

我难掩困惑地回答,沢先生断言道:“你很适合。”只是多么困扰的误会啊,我摇了摇头,全身心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虽然很喜欢向沢先生打听动物的事情,但我不想因此学习标本师。

“前者是稀有的,你最好把这种才能发挥出来。”

“我讨厌那种才能。”

“不要说不喜欢。你是男人吧?你不是有做模型战士吗?骨头比这要有趣一百倍!”

“不要!”

说着,沢先生突然把头锁起来,不停地摸着我的头。我确实会做模型玩具,但那是因为离家出走的哥哥从小就会做很帅的模型战士和加雷基,我幼小的心一直很羡慕他。

“总之,有什么事就给我发信息,我可以帮你咨询恋爱方面的问题。”

“诶?”

理了理乱糟糟的刘海,一张白色名片递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着旭山的logo,上面写着“沢永嗣”这个名字和他的邮箱地址。

“让你久等了,走吧。”

上完厕所回来的樱子小姐一边挥动湿漉漉的手一边说。

我向沢先生行了一礼,他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说:“下次再来。”

标签: 樱子小姐 失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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