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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another/替身》最主观浅析

寒假快结束了,想到还没看什么动漫,就挑了another来看。


【资料图】

在夜见山镇的夜见山北中学有一传说:二十六年前该学校的三年三班有一位叫misaki的有名学生突然去世,班上的老师和同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家决定到毕业前仍像misaki还活着般度过每一天,结果这种做法从中召唤了死者。此后灾厄开始,每一届三年三班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此人是该班级曾去世的人,他和众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且每个月三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同学离奇去世,只有让死者回归死亡,才可以停止灾厄。

(一)对another的意识形态分析

所谓意识形态批评,即关注作者没有说出的东西,由此挖掘作者写作时就已先验默认的逻辑。其实单从another的剧情概括来看,不难看出一种以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的庸俗功利主义伦理观,以及对真物的追寻。首先,“多余的人”与正常活人完全没有区别,“如果假物与真的一模一样,我们能不能将其当成真物?”这是贝木泥舟在《伪物语》给我们的思考,至少我认为完全可以。由此,剧中让死者回归以此拯救所有人的设定,其实就是电车难题的翻版。

(二)先入为主的偏向

在这里以新历史主义作为展开。新历史主义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其实也是一种隐含的意识形态。为了确定文学批评的科学性,确定性,一种方法是从文本内部出发,寻找文本内部因为各种复杂权力作用下的结果而产生的内部矛盾。但这仍有问题,即人都有一种先验选择立场的偏向:你如何知道你发现矛盾不是一种意识形态,不是一个你先入为主预设出来的结论?换句话说,当你发现矛盾时,其实你已经预设了一个矛盾在你脑中,因为你本身早已处于“你要找出矛盾”的研究方法中,即一种意识形态中了。你以为自己避免了阐释的偏见,而事实上可能你的阐释本身就是一偏见。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新历史主义对于文本-历史的二元对立结构的解构。

但其实再深究或许就无解了,因为任何人做任何理解,判断时都难以不先天选择立场,每个人都是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建构的产物。说回another,有没有一种可能,部分人的死亡确实是偶然性的,比如班长或许是因为过于慌张没有留意脚下,每个人都被所谓的“灾厄”的规定影响了,这么想确实有点意思,不过应该还是以剧中作者给出的设定为准。重点是在结尾的互相猜忌,有人会将其理解为人性经不起考验,虽然有道理,但是不够彻底。从泉美怀疑鸣开始,对鸣是死者的推测就完全是先设定一个立场,然后再找证据来证明其合理的做法了,结尾悲剧的产生离不开这种倾向。

(三)对意义的找寻

此在为什么如此地渴望意义?

或许是因意识的虚无化功能:人注定自由但徒劳,此在总希望为存在奠定根基,成为自因存在,希望通过自为来谋划自在,成为自为且自在,但很多情况都像克尔凯郭尔的书名那样,”非此即彼“,不是什么东西都有黑格尔式的合题,因此此在成为自因存在终究只能是徒劳。

其次,虽然剧中没有明说这个主题,但是从作者对角色的塑造看,或许已经呼之欲出了。久保寺老师一边养着重病的母亲,一边要带存在着“灾厄”的三年三班,最后承受不了而自杀;三神老师正值花样年华却因事故去世;泉美抗下全班同学命运的重担,与荒谬的灾厄斗争,每个人的生活似乎都离尼采的永恒轮回,够如此地肯定生命相距甚远。事实确实如此,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确定的意义支撑此在毫无支点的存在。虽然我也认为此在的生存毫无意义,但是还是有意义的好。

由此,或许对于意义的找寻可以从每个人生活的中心开始,这也就意味着支撑不同人的意义也会有差异。

首先,海德格尔提出此在的一个基本结构-此在的世界性,即人在世界之中存在。传统对于世界的认知都是形而上的,即先有一个现存存在者,又有一个现成存在者的整体,即世界,让后把人装进世界之中;而海德格尔认为,世界是在人的活动,与其他各存在者的关系中展开的。维特根斯坦也有类似的思想:“主体不属于世界,而是世界的一个界限。”比如幸福和不幸的人,他们的世界不同,但不同并不是其内部的组合要素不同,而是世界本身的呈现方式不同。因此,不可能存在一个固定普适的意义,意义还是要到每个人的世界之中寻找。

其次,人的生活必定有一个中心支撑人的存在,因为此在的存在是毫无支持的。举个例子,谈恋爱其实就是把中心让渡出去,以减轻自己生存焦虑的过程,这时你的中心即在对方身上,由中心可以生发出此在存在的意义,你会觉得一切都有了盼头,因为你对中心的一举一动都会生成出意义;或许这也是失恋为什么特别难受的原因,中心空出了,你的存在便没有了根基,意义随之烟消云散,这时你要直面虚无的世界。又比如,中国人最常见的中心便是家庭,赚钱给家里人更好的生活,你会觉得一切都有了意义,而至亲去世的时候,建构的意义也就土崩瓦解了。再比如,泉美对灾厄不懈的抵抗,虽然没能彻底阻止灾厄,某种程度上她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但人们却因为她对灾厄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所以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意义的。

由此,对意义的找寻或许可以从此在生活的中心为起点。

(四)赤泽泉美

毫无疑问,泉美是一个悲剧角色。作为三班的对策委员,即由她来思考对抗”灾厄“的方法,自己的心愿一个也没实现:想要阻止”灾厄“继续前进却失败;自己的对策不旦没有拯救三班的同学,也将自己喜欢的人-恒一推向女主的身边;自己的心意直到最后也因为”灾厄“的影响没能得到回应。她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她却活出了此在的本真状态。

与历届对策委员不同,泉美是自愿报名的,她知道要对抗的是如此荒谬的”灾厄“,也清楚对策一旦失败,自己便是首当其冲被指责的对象,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全片泉美都给人一种无畏的印象,但她真的就不怕么,一年半前哥哥死于”灾厄“,我们能看到泉美软弱的一面。其实泉美想要离开夜见山并不困难,她完全可以到夜见山之外,不受”灾厄“影响的地方健康快乐地生活,但因为恒一还在这里,多佳子还在这里,三班的同学还在这里,自己若是离开,未来或许会后悔;若是留在这里,或许也会后悔,非此即彼,没有合题。当她选择留在夜见山时,她就已经活在本真状态中了,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荒谬英雄“。此在往往沉沦,但总有一事是必须亲自面对,不能为他人所代劳的,那就是死亡。泉美此举无异于直面死亡,由此此在从而向死而生,开始筹划自己。与”灾厄“对抗的每一天,泉美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筹划自己,都活出了本真状态,都是有意义的。作为对策委员,或许她自己是所有学生中最不安的那个,但她必须呈现出强势的一面,”灾厄“促逼出了她的”去存在“,尽管她的人生并不长,但其价值与意义不是可以由长度所量化的,而是不断延展的。

对生存的投入,泉美遗忘了自身。在第一个对策失败后,随即想出第二个对策:即让恒一成为”第二个不存在的人“。开始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在后面剧情交代出泉美喜欢恒一时,才明白这个对策多么的有重量。首先,此做法无疑会进一步地将恒一推向此作女主-见崎鸣地身边,而且自己无法做出任何干涉;其次,假如此对策真的成功,也就意味着泉美必须到毕业后才能与恒一有交际,在毕业前的时光里,她必须像对待空气一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不能与其有任何的交流与反馈;最后,泉美能否得到恒一的理解也是未知数。可以说,当泉美做出这个对策时,之如克尔凯郭尔悔弃与雷吉娜的婚约,泉美也放弃了能与恒一交往的未来。明明在第三集泉美曾经透露,自己想要去东京的高中,或许她也不时幻想过”灾厄“结束后与恒一交往的未来。但是没有办法,她不仅仅是赤泽泉美,更是三班的对策委员,三班的班长,泉美不会允许自己的私心胜过同学们的安全,于是泉美投身于对对抗”灾厄“的操劳,遗忘了自身。

尼采认为,悲剧是酒神和日神的矛盾冲突,其一大特点即是呈现个体的毁灭。可惜泉美没有等来她所期待的未来,为了保护恒一,她倒在了“灾厄”解除的那个晚上。”灾厄"的影响抹除了泉美和恒一在一年半前邂逅的记忆,但泉美却一直记得恒一手掌温暖的触感,在泉美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突破了“灾厄”的影响,回想起了一年半前与恒一的相遇,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告白,但恒一却没有想起来。

克尔凯郭尔说过,人的生存不能为规则所代劳。泉美一直在与“灾厄”斗争,不满于自己的生存为灾厄所代劳。如此一个具有英雄色彩的人物,我觉得让她幸存自然好,但不够,在第八集泉美说出“我要亲手阻止灾厄”时,泉美大概最终只能以悲剧收尾。不是其他的文化规定,文化工业等,而是《another》这部作品需要泉美的死亡升华其自身。

虽然泉美第七集后才开始登上舞台,虽然没能阻止“灾厄”,但她无愧于对策组,无愧于三班。她如同流星一般穿过夜见山,在漆黑的上空划出一条光带,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其却光芒无比绚烂。

“哪怕是骗我也好,和我说你还记得啊”

标签: 非此即彼 MISAKI 死者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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