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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观漫读|叶 问

2003年11月11日,刚经历非典疫情的考验,网上购物正处于爆发前的蛰伏期。刚上线185天的淘宝与美国电商巨头EBAY战斗正酣。


【资料图】

都市报也正瓜分着“黄金十年”的红利。

这一天,《新京报》创刊。

正值深秋。

曾推出过动力火车和飞轮海组合的华研唱片,这一天推出了全新专辑《受了点伤》。

专辑宣传文案为“一张在秋天时听的专辑,宣泄与慰藉,48分钟情伤新耳烛疗法”。

歌手叫阿桑——从她的歌声中想到了“桑”,所以唱片公司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专辑主打的第一首歌就是《叶子》。

我是在专辑上市若干天之后,在文化路上河南农业大学对面的一个音像店买的。

那时候,我冒充文艺青年,每月买CD、DVD把工资就花去大半,纯属“刮风扫地,下雨泼街——装点门面”。

现在想想,不可原谅。

《叶子》的歌词富有哲理,充满意象,多少受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启发——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朋友圈刷到昧菴道人季惟斋先生感言:“十日前山中偶拾(叶子),夹于書册,忘之矣。今日忽得之,泠然可賞。山中清氣,化入木葉,脱落中便見靈氣冲淡,不绝如缕。七彩如幻,何处无有神光耶。”

附骥道人,疫情封控期间我在院里也捡得法桐落叶一沓,其大如掌,犹如宫扇。

清水涤净,夹于杂志,置于窗前;日月经年,水已吸干,相当平展。

叶面偶有斑点,犹如宣纸洒金,天地神光,造化使然。

研墨以书,遣兴以诗;微信道友,叹为古雅。

叶上题诗,古已有之。

古印度有“贝叶写经”,大千居士亦曾“菩提叶画佛”。唐怀素“种芭蕉万余株,以供挥洒”,宋贺鋳词有“芭蕉叶上自题诗”句,宫女闺怨亦有“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丹青历代,图画不乏。

五代周文矩有《御沟题红图》,元代张渥有《流叶仕女图》,明代陈洪绶有《题诗红叶图》,清代改琦有《韩妃题叶图》。

在郑州,只有冬夏,没有春秋——因为春秋在战国。

现在推介郑州,最长志气的一句话就是:伸手一摸就是春秋文化,两脚一踩就是秦砖汉瓦。

“落叶尽随溪雨去,只留秋气满空山”。将秋天凝炼成一首绝句,凝固于一片叶子,凝神于一幅书法,遐思“春天的童话”、畅想“夏日的么么茶”、憧憬“冬日的恋歌”,足慰吾心,不亦快哉。

一片叶子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它由保护组织表皮、营养组织叶肉、输导组织叶脉构成一个内部循环系统,悄悄发生光合作用,默默贡献着“碳中和”和“碳达峰”。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叶子造福四方,不屑邀功请赏。

一片树叶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叶子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长有短,银杏叶如扇形,杨树叶如心形,法桐叶如戟形,竹叶如剑形。

人吃五谷杂粮,长成千姿百态。叶子亦然。

一片叶子也是一个有机生命体——

托叶是它的脚,叶柄是它的腿,叶脉是它的骨架,叶身是它的血肉,叶尖是他的头颅,叶缘是他的皮肤,叶裂是它的穿着。

据说,“木匠鼻祖”鲁班就是受齿状叶裂的启发,发明了锯。

人——动物——植物。

植物虽然处在食物链的末端,但它始终“头顶一个天,脚踏一方土,风雨中你昂起头,冰雪压不服”。

相信种子,岁月作答。每一片叶子都经历过雨水的滋润、惊蛰的萌动、小满的勃发与白露的薄凉;它从不焦虑时光,它也从不冒进莽撞;它尊重自然规律,成长为“时间的朋友”;它恪守天道轮回,尘封成一部《生命册》。

闻风相悦,草木有心。每一片叶子仰观“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俯察“朋簪重盍慰暌违,仕路年来觉渐非”;目睹人世间的荒诞不经,卧听屋檐下的闲言碎语;也曾为一只蜘蛛充当“保护伞”、对付觊觎的雀鸟,也曾亲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手在下的惊心动魄。

蓝天胸怀,绿色祝福。不管世界如何变化,不管外界如何打压,叶子始终都在做着“伸展运动”:一种向上的姿态,一种无畏的姿势;那么特立,那么独行。

世界上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每一片都是独立的存在。

叶子犹然,遑论众生?

容得下他人的参差,撑得起自己的格局。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木木而草,叶叶菩提。

(主播 谢君锐 制作 王宜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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