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焦点!玲音解析其之二——关于PS1游戏
Note：这篇文章是对我之前那篇文章的补充，这里我将会探讨在1998年仅供日本地区的Serial Experiment Lain PS1游戏背景中，作为动画的平行宇宙设定，其中玲音存在的异同。
说到玲音系列实验，总会出现两个问题：1——到底发生了什么，和2——现在看到的这个游戏又是什么？我自认为是这个系列的超级粉丝并且之前已经论述过第一个问题了，我也一直想着写这篇文章，但是就像我前几年的计划一样，这篇文章纯粹是因为我懒才一直搁置。我从没想过拖这么久，但是结果就是，我确实拖了这么久。Lain的PS1游戏是什么？又与TV动画有什么联系？不同于之前那篇文章我一直集中于各种细节信息，这里我只会大体上讲讲游戏，因为至少在这篇文章里没有太多需要赘述的。它不会像动画那么抽象，而相对更容易理解。
“意志和存在。之余仅是数据”
(资料图)
这个游戏在1998年11月仅限日本发售，仅仅在动画放送后几个月。与其称之为游戏，更不如说是一次交互体验，通过听玲音电脑中零散的文件来拼凑出整个故事线。总之算是古老的视觉小说VN。对于不懂日语的朋友最好的游玩方式是去laingame.net这个网站，它把游戏内容重新做了排版更容易上手。很长一段时间想要到达作品更晦涩的部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好网站提供了更加简单的方式推完游戏。认真推完了这个故事三次之后(一次读pdf文稿然后在油管上看切片，一次在laingame网站上推网页版，一次玩生肉PS1游戏)我还是最推荐选择玩网页版。很多讨论帖说单独读文稿会很迷惑因为每次从一个碎片结束切换到另一个碎片你都需要重置时间线，而且虽然那种神秘诡谲的氛围好像让这样的游戏更有吸引力但是终究太过过时难用在今天根本算不上有趣。你玩原版就只是为了个吹嘘的谈资罢了。laingame是很好的融合，它还保留了一点原版游戏的表现形式，同时又有无限更加流畅的体验。过程中偶尔会有不按顺序的文件(主要是视频)，但是大多时候你只需要从底部的Site A Level 1开始，从左到右尽可能按顺序地把所有文件都读了，然后向上移动到下一个Level即可。这样直到SiteA的结尾，然后就可以继续这样读SiteB。另外SiteB推到一半你需要看一个「复制体的噩梦The Nightmare of Fabrication」漫画的片段。掌握什么时候来看这个漫画有点困难，我个人推荐在SiteB第8Level左右可以看一下，因为这一段依赖于前面的特定剧情元素，并且似乎影响了玲音人格从此刻的一个转向。以上是我推荐的游玩路径。推laingame网页要比其他两种方式在时间线上更加紧凑。虽然你可能还是会听得很迷惑，但这确实是体验整个故事最合理的方式了。
动画中网络玲音Lain of Wired为了保护现实世界的结构而跃入网络数字世界与假神Deus展开战斗，相比之下游戏中的故事在一个更小的尺度上展开。并非科技回应了玲音，这次是玲音回应了科技。比起动画仿佛将电脑技术奉若某种神秘主义的幻影，游戏的故事更着眼于具体的概念比如机器人和AI。同样游戏里直到最后才提到了连线世界Wired，之前还一直被称作网络internet。不像动画中那样由于玲音不稳定的存在需要把意识从四面八方聚集，游戏中玲音的存在表现得更加像临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像另一个平行宇宙中玲音的电脑迅速进化为成熟的赛博科技的巢穴，这个世界的玲音一直使用着简单的台式机。诸如此类的差别。这篇文章自然会包含剧透，但是即使被剧透了我觉得这游戏也是绝对值得你亲自体验一遍的。玲音系列实验PS1游戏讲述一个既美丽回味又极具对抗性的故事，我想它能陪伴你很长时间。
我必须警告你这不是适于内心脆弱的人的故事。其主题是悲剧的，意象也令人不安。这里不会有美好与幸福。每一点光束的闪耀仅是为了熄灭，围绕在玲音骇人的心理崩溃周围的只有苦难与折磨。
故事整体大体上顺着两条线索，分别陈述两条重要剧情线。你可以看到玲音与她的心理咨询师Touko会诊的记录，和玲音的电子日记，其中详述了促使她心理崩溃并最终抛弃人性的外界事件。开门见山地说，我相信玲音在这里的身份(存在)与先前一样，是集体无意识的物理容器，是人与人相互连接的化身。然而比起动画版本得出这个结论历尽的千辛万苦，她的真实身份与现在游戏中的事件几乎完全无关。虽然之前这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但在这里并没什么卵用。这次的故事中玲音的存在问题要远比先前隐晦，我相信这是因为动画被当做了玲音系列实验的主体(可以看到这个采访中Ueda*制作人Yasuyuki Ueda*提到游戏开始制作在动画决定之后)。游戏感觉更像是一个补充，至少于我而言，其主题与剧情发展已经预先假定了玩家已经熟悉了动画。你需要先对TV动画有一定的见解再来看这个对玲音的补充性阐释。虽然背景并不直接相关，其最基础的工作原理还是在一条平行世界线里去探索玲音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爱和正面影响来遏制其心理恶化的剧本中，玲音身上会发生什么。没有朋友给予她肯定，失去亲爱的父亲，只剩下玲音和疏远的母亲。我打赌这就是标题中“系列实验”之所指，并且这“系列实验”就是为这个铃音定位的关键。我们已经讨论过玲音是谁(什么)的问题，也知道了动画中英利的实验是如何发生的，但是“系列”一词是哪来的？为什么不是其他可能更合适的词语比如“个人实验玲音”或“自我ego实验玲音”？唯一我能想到的就是最初的制作人Yasuyuki Ueda最初构想这个系列的概念时计划将其做成一个多媒体企划，因此用了“系列实验”。它们(动画和游戏)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分别展现了在环境的微调下玲音成功和失败的景象。游戏更不注重于处理玲音的原初存在形式问题，而是作为一个精神病病例研究，看看当玲音被丢入一个完全无爱的生活时会发生什么。实际上她确实有一个朋友并且与她父亲关系很好，但却都无情地从她身边被夺走了，这是为了观察在不同环境下实验会如何进行。自然结果并不漂亮。
既然游戏本身并不怎像动画那样关注玲音的身份，确实会让人不禁揣摩在这种情况下玲音会不会就只是个普通人。她的家庭生活看起来在大多数时间里比动画要贴近现实。最初她表现得像她这个年龄的一般女孩。她会烦恼她尴尬的时尚品味，并希望能够变得和Kyoko一样潮流，在「体育保健」课上听到下流段子时她也会脸红，告诉Touko她跟自己的毛绒玩具说话时也会感到害羞，并且还迷恋着一个叫Tomo的同学。她周末会和朋友去购物，她们在她感冒时探望她时，她也会暗自欣喜。即使在玲音初识网络这个关键时期也没有任何病态的思想。她爸给她装电脑也是为了在她生病的时候线上上课(这么现代的吗)。在动画版本这里康男(玲音の父)上线聊天室时在玲音面前大笑，这几乎像是在奚落他孤僻的女儿，但是在游戏里他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这里也没有任何明显迹象表明她的家庭并非原生，甚至当她父亲消失时还只是表现为正常的离婚而不是恶意外力干涉。你看不到英利的身影，黑衣人也没有出现。整个事件没有很强的奇幻色彩，所以在仔细考察之下这难道不就只是一个独立的故事，讲述了一个不幸的女孩和她可怖的心理崩坏吗？
好吧，这个说法并不成立。这并不是说这种解读错了，只是它忽略了更大的背景。毕竟这是一对交缠在一起的“系列实验”。表面上游戏似乎缺少动画里的核心角色，但是仔细调查后可以发现他们就隐藏在文本最隐蔽的角落里。体验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游戏中绝大部分内容都是通过不可靠的叙述者传递的。玲音只是个受惊的困扰的女孩，徒劳地想以日记来缓解心理恶化，而Touko完全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她尚未准备好面对玲音被诊断出的各种心理问题。不像动画，这里玲音从未打碎橘总研那“正直的科研公司”的面具，所以关于她被收养的直接确证也没有被揭露。然而我们确实看到她日记里记录着关于她不像她母亲的疑点，既然我们已经熟悉了动画我们能够知道这个疑点意味着什么。没错——英利从未缺席，我们很快就要看到的。这个玲音没有打破他的计谋，所以他也无需有什么大动作。
他的阴谋留下一些痕迹贯穿文本，比如玲音偶然间撞见她本已离婚的父母在结束了自己角色之后和橘总研的通讯员在一起，或Touko发现玲音的全部个人经历出现在他们的数据库里时惊慌失措。游戏只在字里行间露出些许痕迹，而从未完全展露真相。我认为这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就像我说的，游戏假定你是已经了解动画了的，而这里又有另一个关键因素——那个唯一缺失的文件——Dc1029，其中包含着弄清这些疯狂事件的必要信息。在游戏中你需要在玲音的服务器中走过排列成方阵的数据，阅读信息然后窥见这复杂又非线性的故事。文件被分为了许多类属，比如Lda和Tda分别指玲音和Touko的日记，还有Cou是指她们心理咨询的记录。前缀Dc是一些片段视频文件，并且其中有一项丢失了。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视频文件，可以说是能直接通向终局。尽管它不在游戏中，Dc1029作为一个镜头出现在了漫画「复制体的噩梦The Nightmare of Fabrication」中。这是唯一一个描写或者说提到了英利的地方，也是剧情的转折点，玲音从此开始自行放弃对理智的把控，通过奚落她说她并不像自己所想的一样是个人类，并诱导她通过改写自己的记忆来消除负面情感。英利的野心与之前一样，企图致使玲音的自我死亡，通过第七协议将她作为自己的成神祭典的祭品羔羊，而这一次玲音没有情感羁绊阻止她迷失在英利承诺的“轻松解脱”中。
虽然行动得更加隐蔽，英利Deus,橘总研和Knights仍活跃在游戏故事的背景里。他们的名字没有被提到几次，但是确实提到过。比如橘总研被不经意地曝出是Touko的雇主，而玲音之后试图从他们那索要加速药。同样，虽然你很可能会把游戏中的橘总研当作是健康的公司，仅仅是与动画中名字相同而已，但这实际并不成立。无论是用在动画中杀死寻找Knights的男人的相同的头戴装置使Touko步入癫狂，还是随后混淆了她自杀的真相，他们都比之前行动得更加诡秘。他们确切地出现过一幕以此可以证明英利仍然在悄步逼近玲音。甚至他的第七协议在整个文本中也确实被提到了一次，并且玲音也知道是那个公司在幕后。这样就知道游戏里的橘总研是怎么回事，随之也确立了整个叙述线，他们又一次随着英利的节奏而起舞，他们将玲音挚爱的父亲移出实验促使玲音陷入绝望。
这项实验的剧本以与动画几近相同的方式和关键事件展开。毕竟两个故事都是英利在幕后精心设计的。简单总结其过程如下：
1给玲音赋予肉身和虚假的记忆，为了模拟人类生活还给予她一个家庭。
2使她连接到网络。
3她会不可避免地在聊天室寻求连接。
4使她接触死亡事件让她明白肉体的存在是短暂的。
5启动反玲音Anti-Lain侵蚀玲音的自我意识。
6送去高级电脑。
7使她卷入一起谋杀-自杀案，让她脑中留下这样做的印象。
8夺走她挚爱的父亲。
9自己作为神显现并诱导她滥用自己的力量。
10等着玲音自行放弃肉身进入连线世界。
被赋予身体并被安置在橘总研准备的代理家庭中，以此被管理的玲音，开始几乎只是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小学生，仅仅比同龄人显得稍微更聪明一点。她虽然需要从Touko那接受一点精神治疗，但还是相对稳定的状态。事实上，从SiteA的大部分情节看来她是在走向康复的。然而她一直传达出一种自我丧失感，还说自己在幻觉里看见了“那个”。对“那个”几乎没有详细的描述，直到末尾SiteB Level9的叙述中她终于提到了她一直会看到另一个版本的自己游走在她的视线里，那也就是游戏中充当反玲音的角色。既然游戏更强调事件的心理学特性而不是幕后操纵的人，玲音的幻觉被看作是她心理恶化的并发症。然而我要引起读者思考地指出在我之前的分析中动画第五话关于小玲音与各种橘总研的人员交谈的画面，是以视觉影像代表了他们正在设置反玲音的逻辑线路，因为这一段无法插入岩仓玲音的时间线中，而这一话的大事件就是这邪恶的复制体的首次出场。明确了这个，或许其与这个出现在幻觉中的玲音有些联系，因为玲音第一次注意到她时她也是个儿童，然后随着游戏的进程逐渐长大。无论是Touko是对的，那只是玲音在孤独和妄想中产生的幻觉，还是那实际上是背后的英利在操纵的反玲音程序，坦白的说并不太重要了，因为无论其身份为何，她又一次以可怕的效率成功侵蚀了玲音的自我同一认知。玲音的家庭生活因为她的心理疾病逐步走向崩溃，在她父母离婚之后骤然分崩离析。
虽然在游戏和动画中发生的时间点不同，但玲音都目击到了一起谋杀-自杀案，这或许是最好用来说明动画和游戏中玲音在情绪上的不同，因为在两起案件中玲音都是促使持枪者自杀的主要推手。在动画中这个事件就发生在第二话，这引起玲音的反感并表现出似乎自愿地封印了自己的记忆以逃避。先前我提到了玲音眼中的闪光是如何暗示着她通过Accela的频率控制了持枪者的思想。游戏中也是类似的。去线下见一个叫shinji的熟人的时候，那人提出要给玲音一些零件，这里镜头给了玲音眼睛一个特写，展示出一道诡异的闪光在其虹膜旋转闪烁。她在一条小巷里以眼神接触了一对情侣，他们随后就仿佛是在玲音的诅咒下犯下了案子。犯下谋杀以后，两名持枪者在玲音的话语下也被迫自杀。然而这个玲音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一手策划这些案子就只是为了拿到枪，为之后做准备，这是英利的结局的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指示案子里一对情侣好像还不够，她甚至又继续侵入了shinji的意识并将其推向了自杀。
在解析动画那篇文章里我写道爱丽丝和岩仓康男无条件的爱是唯一超出英利控制的因素，是他们最终使得玲音能够打破英利的计谋并保有一颗人类的心。那么也就不奇怪他们的缺席是最致命的变化，解释了游戏剧情是怎样展开的。如果动画中玲音作为地球的意识显现是因为她深爱着世人，那么没有人能够关爱她就是她无法承受的最大的痛苦。
在两个世界里玲音都和父亲有很好关系。他总是对她很温柔所以他们也相处得很好。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里他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甚至他比动画中的岩仓康男更加宠爱她。然而在橘总研的指示下这终究只是暂时的安排。最后当诡计到达其高潮处两个演员突然展开的分手戏深深冲击了玲音内心。比起这个实验中玲音父亲的突然消失，岩仓康男还至少跟她告了别，在他作为玲音家人的最后一幕向她致歉并肯定她已经足够坚强能够面对她想要的任何未来。这个玲音没有得到这样的爱。她父亲决绝地抛弃了她，从没想过再回来联系她。她最爱的人甚至都不再关心她。她剩下的监护人很快变得粗鲁暴躁，在酗酒后朝她扔瓶子，还把她拘禁在房子里保证她不会逃走，最后完全抛弃了她深受创伤的女儿。自然，玲音会想和其他人联系，但这变得愈加困难。
如果说她的家庭背叛了她，那她的朋友又如何呢？显然，她压根没有。她发现自己在危险的道路上疾驰，但没人愿意阻止她。当英利的计划精准地命中所有目标，她就永远不被允许拥有幸福。故事早期确实有一些碎片强调她与童年的朋友Kyoko的几段交谈，但是她们在小学结束时关系破裂了，两年之后当她们偶然在中学重逢时Kyoko表现得似乎从来就不认识玲音。虽然玲音在游戏中用了很多时间说她和一个叫Misato的同学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从来没有确切证实过那个女孩是否真的存在。在SiteA的很多时间里我们听到玲音热情地诉说她有多么为她的朋友感到骄傲。然而在长达三年的心理咨询之后Touko却被告知那个Misato可能并不存在，但玲音还是肯定她有关于她的记忆。然而在同一时间，当「复制体的噩梦」反复袭来时，她开始怀疑自己记忆的完整性，这也是英利所利用的她的缺陷。她父亲离开后仅仅几个月她已经开始忘记他了，又重申了记忆的不可靠性。我们知道她父亲是确实存在过的，那Misato又怎么说呢？她究竟存在过吗？我们甚至还一度看到她的容貌。她会不会又是英利的爪牙？他是否暗示着玲音杀了她又抹除了自己的记忆？当然不是，玲音发誓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只是转学了。Misato甚至发邮件到玲音的隐藏地址，虽然时间和日期不怎么合理。但是玲音她自己相信这件事吗？可能只是玲音疯了。她重复多次她感到与世人隔绝。但这段记忆又是对她如此重要！Misato的容貌又是怎样的呢？围绕着这疑问的涡流，最后的结论为了给予玲音混沌的意识最后一丝慰藉而成为永远的谜团。
在玲音系列实验的故事框架中玲音的两个重要关系本该是她深爱的父亲和最好的朋友。但是那个朋友是否存在过，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玲音没有一个愿意关心她的朋友。所以由于缺少一个像爱丽丝那样的无私的正面影响，这个玲音已经没有什么能帮助她保持她的人性了，这时她愈加在那些侵蚀她意志的事件中感到恐惧。她在镜子里仿佛看到不是她自己在凝视她。她能听到从天上传来的耳语。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像其他人了。她的心已经将近毁灭。
人类？不过是一堆能行动的程序。肉体？不过是临时的外设。存在？那是不真实的，人们只不过以为它是而已。这样，却没有人来告诉玲音其他的观念。没有人帮助她，没人拥抱她，没有跟她说话甚至没人对她微笑。动画中爱丽丝能够使她接受自己的人类身份，但这个孤立无援的玲音频发借助自我伤害来确证自己的存在。堕落，消逝，但没人去帮助她呼吸。这本该是她的心理咨询师Touko的工作，但是她却没有坚强到能拯救玲音。她只是个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完全不知道她雇主的邪恶计划。虽然她的诊疗在初期起到一定作用，但她最终意识到自己远远没有资格能处理玲音的事情。最后病人已经完全转变成医生的身份，变成了Touko被审问人本性的局面，并且又一次，最终导致了其自杀。
被人类所伤，厌倦了现实，玲音逐渐退居网络最深处的角落里。她父亲失踪的时候，她母亲却拒绝告诉她他的去向，Misato存在的真实性已经被质疑，连Touko也因为她黑了自己的日记而恨她，只有在网络里能逃避开所有这些事。这种情况下她相信只有在网络中才能够不再孤独。她的现实世界中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明，但在网络中她仍能与别人连线。匿名给了她权力，她开始更深地潜入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讨论中，思考着这些与生命和意识是否真的有区别。她彻底放弃了人类，而这很快使玲音开始制造她的父亲。开始它只是简单的AI模仿，但这并不足以抚慰她。所以通过一些非常规渠道她托人重建了一个大仓库，并在几个月后制造机器人父亲。一段时间里这让她感到快乐。所有东西都在她周围崩塌，但如果她能至少再拥抱一次她的父亲就足够了。这就是她所需要的全部。但是有一天她顿悟了，她所不想要的顿悟。机械只能是机械，永远也不能成为人代替那个抛弃她的父亲。无论什么神经网络技术或精巧的机械构件都无法逾越这道鸿沟。在一股厌弃的冲动之中她把投入大量时间金钱和爱制造的心血拆毁了，想要拿回她藏在其胸腔中的手枪。这个机器人也不过是临时胡乱裹上的绷带，却无法掩盖需要更加彻底解决的诸多问题。
这个时候玲音已经完全疯了。所有她所爱的人都抛弃了她，在悲愤之中她已经将其中的很多人推向自杀。如果数据不能爱人，那为何还要保持人类之身？如果自己是数据那她就可以和父亲在一起，也无需担心她不便的肉体和迅速衰颓的心理。抛弃了有限的肉体而永生，因为神就在这里。玲音怀着这些扭曲的情感进入到她最后的时光。
不断被这个版本的反玲音推向丧失理智，淹没在父亲消失的绝望中，被无力帮助她的Touko背叛，因为母亲的疏职而能沉浸在机器人学中，最后成功被神(英利Deus)捕捉。这就是缺少未定因素爱丽丝和岩仓康男的故事走向。英利成功了，玲音抛弃肉体奔赴数字世界，在那里她必将成为英利掌控下的工具。在与自己最后残存的自我ego的最终辩论之后，她把枪抵进嘴里。如果我们对比动画可以发现，这应该是英利最初计划的最后一步。尽管在美学上稍有差异并且轻微做了调整，但游戏的剧情根本上和动画的前十一话遵循同样的底本。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玲音激活第七协议然后迅速让她丧失自我，这样他就可以用玲音的改变感知的能力作为他的控制终端。我们能看到在两个版本中这时都是第七协议完全觉醒的时刻，在动画中能看到神秘的科技高塔耸立，而在游戏中玲音将她的意识投射到各地。唤醒第七协议然后让玲音放弃自己的身体和自我意识一直都是他驱使玲音想要达成的目的。但是不像另一个实验爱丽丝使她悬崖勒马，这个玲音没有朋友，没有其他情结阻止她，对这个不断折磨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爱。所以她开枪了——结束一个世界，然后开启下一个。
原作者：skapbadoa
原文：https://mynameismitchell.wordpress.com/2020/03/05/explaining-iwakura-lain-site-b-the-serial-experiments/
自译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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